滕州市

第856期为祖父正名散文


文/孙延宜

我那未曾谋过面的祖父,在其48岁时就因病去世了,但却给我们留下来了两个“疑点”,令我绞尽脑汁几十年。

祖父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不雅的外号叫“老冤”。没读过书的父母亲在世时,我曾经咨询过他们,得知祖父出生于19世纪八十年代末,读书之人,没种过地,在沛县开药铺。祖父思想比较开放,不信奉封建迷信,不拘泥于老礼节,过年有人来给他拜年时,他总是大老远地就从堂屋里迎出来,边说:“不磕头,不磕头!”边抬起双手往外赶人家。也许由于此原因吧,祖父“得罪”了不少人,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婆姨们。于是乎,人家便给他起了“老冤”这个外号而流传开来,这给我们后辈人带来了不少的烦恼。记得小时候在学校里读书时,或者在生产队里劳动时,时常有人用此来“戏弄”我:“冤枉啊!”

“文革”结束后,我考上了滕州一中,继而又考上了军校,离开了家乡。随着阅读量的不断增加和视野的慢慢开阔,我对祖父的“外号”渐渐由冷变热,不断琢磨,进而崇拜起祖父来了。

“冤家”在古代汉语中有两层含义。开始指仇人,最早出自唐代张祉的《朝野佥载》:“此子与冤家同年生。”但在唐诗词、曲赋、戏曲和明清小说中,“冤家”逐步演变成了对情人的称呼,用来指“又爱又恨,欲罢不能之人。”所谓“不是冤家不聚头,冤家聚头几时休”,即指有爱慕恋情的男女。

在我国古代文学作品中,就有大量关于“冤家”的描写。唐代无名氏《醉公子·问外猧儿吠》:“门外狗儿吠,知是萧郎至。刬袜下香阶,冤家今夜醉。”宋代王之道《惜奴娇》:“从前事,不堪回顾,怎奈冤家,抵死牵肠挂肚。”这里的“冤家”都是指心中中意之人。《西厢记》中,张生赞莺莺的花容月貌,曰:“稔色人儿,可意冤家。”

由此可见,“冤家”是指对所爱的人的昵称,为爱及的反语。我的祖父白面书生,一表人才,在外开药铺,年轻有为,肯定会受到村民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婆姨们的青睐,但当她们想借助春节拜年这个机会与他套套近乎、交流交流时,祖父却不谙达世情,硬往外赶人家,让人家失望而归,爱恨交织,岂不成了她们的“冤家”了吗?。

后来,在流传的过程中,“冤家”渐渐变成了“老冤”,以至让我们后辈们蒙受了多年的“不白之‘冤’”。

祖父留给我们的另一个“疑点”就是他的名字了。从小就听说祖父叫“孙处zeng”,其中“孙”是姓,“处”是辈分,这我都知道,但“zeng”究竟是哪个字,我却没有细想过。直到有一天我打开《古滕孙氏族谱》时,竟然一下子看到了两个不同写法不同读音的祖父的名字:一个是“孙处桢”,另一个则是“孙处增”,一时间纳闷至极,后多方探寻无果。

前不久,突然碰到我的高中同学牛广桢时,如见到了“救星”一般。一番交谈后得知,桢,是个好字,指古时筑墙时所立的柱子;桢干,比喻能担当重任的人才:国家桢干。但,“桢”字过去滕州人不读“zhen”,而是读作“zeng”,这是由于我们滕州人平舌音与翘舌音分不大清楚的缘故。这方面,牛广桢同学深有体会,刚考入一中时,除了班主任萧衍雄老师外,几乎没有人读准确他那个“桢”字。分手时,牛广桢同学特意郑重地对我说道,作为比较严肃的流传后世的《族谱》来说,出现这样的错误确实是不应该的。在下次续修《族谱》时,你可千万别忘了更正过来啊!我连连点头称是。

注:图片来源于网络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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